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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hering a Child

其实这个话题一年之前就想来聊了,然而总陷于再琢磨琢磨也许更清楚和妈的我似乎又忘了一点点切实的感受之间。近期工作越来越不饱和,那么就趁年底年初这个容易让人多想的时间点来回顾一下过去的这一年,初为人父的这一年。

首先,写出 fathering a child 这个字的时候,其实比较难翻成很舒适的中文,既不能翻译成“当爹”毕竟少了一种父与子之间的关系,又不能翻译成“奶娃”似乎缩小了父这个词的范围,强行翻译的话,称它为“当个父亲带孩子”好像失去了father这个词转变成动词时候的那种一词核心的精妙感。所以,虽然中文博大精深,但有时候在信息量的浓缩和汇聚上,和英文还是略有些距离的。

这篇小文,不强调技术层面,说一说心理层面的一些东西吧。比较琐碎,聊到哪是哪。

被动

绰绰出生前一天,我坐在通州妇幼保健院的阳光下独自晒太阳,得出一种感悟:当父亲这回事,是永远不能主动心理建设的,能做的是尽可能做好自以为 是心理建设的匆忙,然后等待那个不能被定义的时刻到来。起初的几个月,我不断告诉自己这个叫绰绰的孩子是我的,这并非之前所想的孩子来了理所应当一种父与女的关系牢固而紧实,实际上依然像两个素昧谋面的两个人建立一种关系,只不过这种关系理应更加坚固,或者,从自己的认识上,这是一种无须验证的坚固。

时至今天,我依然不断告诉自己她是我女儿、我是她爸爸,不断加强我们之间的认识,也带着些如同初中或高中或大学时候崭新的学期崭新的同学们之间那种表现自己的一丝虚伪。

我想,这种感觉或关系对于绰绰来说更加自然,毕竟这就是她所接触到的这个世界的初始设定。

一记空拳

2个月以内的孩子,基本上等于一个物件,她很难和你互动、给你反馈、对你的情绪产生判断等。这基本上等于呵护一棵植物或照料一辆老车。然而,在这个过程中最神奇的一点是,在一个对世界认知为零的生命个体上,对外界输出的预设却并非空白。我姑且称它为“预设程序”。

这个“预设程序”以一种非常精准with非常激进的冗余量(即小到可怕)的形式存在,牢牢的把握着照顾她的人。说实话我的惰性已经让我逐渐丧失了这个部分鲜活的例子,但诸如日间困倦、夜晚哭闹、过敏的反应等似乎每一个方面都是这种“预设程序”作用在孩子肌肉之上的本能反应,这种本能即不考虑初为人父人母的接受者的接收程度,同时也宣告着接收者必须正确接收这种模糊的信息传递否则生命将面临危险。

精准意味着精简,低冗余意味着精简。这个预设程序揭示出设定了这个设定的“人”的激进与精准。刀法堪比NVIDIA和佳能。

然而,这意味着,作为一个孩子的爹,你虽然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的激进与老道,然而却无暇细品其中滋味而必须投身于对婴儿对这个世界微弱输出的破译和反馈之中。还得乐此不疲。

依稀记得,当时躺在沙发上的绰崽,哪怕是一个追着走的眼神,都足够让父亲感叹“哇真是好棒”,然而,客观的说,几个月的小土狗都可以追着人甚至咬人了却被我们视而不见,这,也算是一种输入初始程序的“人”对于信息接受者的足够信心。

所谓一记空拳,指的是你知道这个设定的奇妙,却也永远不可能知道这背后和一个新父亲对局的“人”终究是谁。

于是,终免不了感叹一声伟大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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